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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 逐渐变动的天秤(一)

14 - 逐渐变动的天秤(一)

说起克雷森位面内最强大的龙类,谁都可以说出那个名字。

【万龙之皇—维洛迦尔】

所有五色龙与金属龙共同的皇帝,接近古神的伟力使得他在强者为尊的第二纪末期之时,名望远胜一般的神明,即使是他的老祖宗五色龙神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后起之秀的地位。

时至今日,维洛迦尔的势力早已遍布整个星界,半位面、次级位面、主位面……甚至连地狱位面和深渊位面都能找到这位伟大龙皇的追随者。

实力自然不必多言,在五色龙神和金属龙神追随创世神的步伐而离开星界后,再也找不出一条可以凌驾于他之上的巨龙。

或许未来他会被某条野心勃勃的红龙或是金龙亦或是其他龙种的巨龙拉下神坛,不过那也是不知多少时光流逝后的事情了,现在的万龙之皇正值壮年,还未曾到达巅峰。

在五色龙内部,尤其是诞生出龙皇的黑龙族,都因龙皇而骄傲。

明面上,龙皇是巨龙的领袖,是克雷森的位面守护者之一。

但是,由于他的五色龙的身份依旧有不少种族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位龙皇。

不过维洛迦尔在那件事后,也放弃了去改变他们的偏见,毕竟事实就是如此,无论哪头五色龙都不是什么善徒。

他,万龙之皇。

曾经相信过自己的努力会改变五色龙在星界中的名誉,后来在漫长的岁月里他失望了,因为他发现,无论哪个善良种族都在背地里诅咒着他……

甚至将他视作罪恶的根源!

在辉煌战场上,为了阻挡“恶劣的贵公子”、“火之君主”和“恶梦攫取者”,他差点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待在那里。

然而这又换来了什么?

“可恶!”

龙皇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似乎想借此忘记烦恼的往事。

“哼,虚伪的善良。”

他俯下身子,蜷缩着,脑袋里总是会出现一些让他觉得烦心的画面。

啊,对了,那个东西。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宝箱。

打开、不打开、打开、不打开……

犹豫一阵之后,维洛迦尔还是决定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宝物。

好,打开吧!

……

“艾琳要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好开心啊”化身为男性精灵的龙皇陛下毫无形象地扑在自己的财宝堆里滚来滚去,手中还抱着一张艾琳幼时的画像。

“老爹。”

“呼呼呼,看看这肥嘟嘟的小脸,看看这粉嫩的皮肤。诸神在上,感谢你们给我的礼物。”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女儿就是可爱。”

“……”

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

卢克俯下漆黑的龙首,注视着那团以超音速进行反复滚动的不明物体。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了有一股想要扇翼而去的冲动。

正如你所见到的,他的父亲,万龙之皇维洛迦尔,是个站在万千女儿控顶端的绝世强者。

“卢……咳,我的乖儿子,你怎么在这里啊?”龙皇似乎刚刚才察觉到卢克的存在,吞下口中的魔能水晶后,故作镇定的问。

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一个正常人体型的男性精灵一口吞下头颅大小的魔能水晶是有多么恐怖。

“老爹,我刚刚才到的。”

刚刚看到的东西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才到的吗……”龙皇不慌不忙地从财宝堆里爬起来,掸去那些让自己略显狼狈的尘土,“还真是让你看到的我不成样子的一面。

“哪里有,老爹一直很威武的哦。”卢克看着自家老爹,难得说了一句大实话。

“哦?我的乖儿子,那么你今天怎么有时间从人类那里回来看你老爹啊?”

“呃,这个嘛。”

“这个我来替他解释吧。”一个老人威严的声音从财宝库的门外传来。

卢克看着自家老爹,顿时露出尴尬的笑容,小心地收起双翼,退出了岩洞。

维洛迦尔迦尔眯起了那对猩红的双眼,望向卢克身后的那个人。

他的朋友,光明圣教的老教皇。

曾经的战友。

如今的……

一股若有若无的龙威,从龙皇的躯体中放出。

“教皇大人,不能再上前了,我们快离开吧!”

“是啊,那可是传说中的恶龙,万一交涉不顺利的话……”

两名穿着秘银重甲的圣骑士在教皇身旁劝阻,头上已经冒出了些许的冷汗。

在光明古神的信徒中,教皇的身份最尊贵也最特殊,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他们担负着守护教皇生命安全的责任,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集中精力做好战斗的准备。

可是,那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龙威却让他们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让开。”

“可是……”

“这是教皇的命令。”

两名圣骑士默默地退了下去,哪怕是以他们身经百战磨砺出的钢铁意志,在此刻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虽然他们知道那头恶龙不会伤害教皇,但还是感到有些担忧。

“怀亚特,久别的重逢,不是吗?”

“七十年了,算起来可真是久别。”

没有过多的寒暄和客套,他们都明白了些什么。

失去的东西再也无法挽回了。

想到这里,教皇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他拄着象征光明的权杖,迈开不再矫健的步子,坚硬如铁的意志在此刻也变得脆弱敏感。

“关于红龙王和赤铜龙后的事,我很抱歉。”教皇说。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要说些什么呢?”

“如果当时我……”教皇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如果当时我再果断一点的话……”

维洛迦尔不满地哼了一声,打断了教皇的话:“如果你这次来的目的是道歉,那么请你回去吧,我的巢穴不欢迎懦夫和骗子。”

“我很清楚,清楚自己没有资格获得原谅,是我害死了他们……”看到龙皇不耐烦的神色,老怀亚特急忙说:“但这是我的过错,和他们无关。”

“怀亚特,你到现在还在想着包庇那群忘恩负义的蝼蚁,那群比恶魔还要自私自利的可恶人类!”随着龙皇剧烈的情绪波动,远胜于太古龙的龙威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短命种的卑劣行径,我已经看得厌烦了。”

他突然狂笑起来,解除了变形法术,瘦弱精灵的身躯在一阵魔力波动后转变为充满力量感的龙身。

尘土飞扬,氤氲的魔力扫尽了岩洞里的昏暗,每一块鳞片都仿佛流动着不同寻常的色彩,森然的雾气从巨龙的口中弥漫而出,荆刺倒生的脊背上不时闪过几丝绚烂的漆黑流光。

“他们贪得无厌地向我们索求一切,然而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些卑劣的家伙为何视而不见?”他的声音嘶哑冷酷。

“冷静下来,维洛迦尔。”

“你难道想否定这些事实吗!”这一刻,暴怒的维洛迦尔咆哮如雷。

“不,你说的没错,我们人类的确自私自利,可是这也是为了生存下去。没有谁会在饥寒交迫的时候给予他人面包,我们这些弱小的种族,只能含着泪水挣扎。没有血,哪里来的明天。”直面暴怒的龙皇,怀亚特没有丝毫的胆怯。

他曾经错过,但那毕竟已经过去。

龙皇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只觉得他非常可笑。

七十年前,怀亚特在邀请他加入时,也曾说过这句话。

“没有血,哪里来的明天。”

但维洛迦尔早就明白,面前的这个人变了,那颗炽热的心早就已经完全被现实的残酷给浇灭了,现在残存着的,只是可怜的残渣。

“人类,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在未来的灾变中,庇护人类。”

“代价呢?”

“……”

怀亚特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不过是龙皇漫长寿命中一个并不重要的过客。

或许不久后,自己就会被他遗忘吧……

“光明圣杯。”

“什……”

“我说,我要光明圣杯。”

哪怕是以教皇的修养,此刻都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维洛迦尔,你是什么意思。”

“果然如此,虚伪的人类,前一秒深明大义,后一秒立刻翻脸。”

“那是光明古神的神器,是教廷延续的根本。”

“那么这样吧……”龙皇呲起牙,发出嗤笑一般的声音,“我要你鲜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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